患者男性42岁,因肾结石做手术,住院期间医生注射药物时,导致心率加快至次/分,当时大汗、心悸、胸闷。出院后担心心脏出了问题,常在晚上8点左右突然出现大汗、心悸、胸闷、濒死感。多次去急诊,查心电图与取血查肌钙蛋白均无异常。因担心心脏出意外,医院附近租房住。患者自述,肾脏手术前,经常爬山,无任何胸部不适。
医院心内科将患者收入院,做了冠状动脉CT,发现冠状动脉三支血管均有病变。于是接着做了造影。结果显示,左前降支近中段、回旋支中段、右冠状动脉远端均有90%以上狭窄。病历上只描述血管狭窄程度,但对侧支循环只字未提(我发现这已是全国心内科业内的常态)。诊断为“冠心病,不稳定性心绞痛”,先在前降支做了两个支架。术后患者的症状发作毫无减少减轻,依然每晚8点左右发作。医院再次将患者收入院,在回旋支内放了两个支架。第二次术后,不仅先前的症状未减轻,又出现了耳鸣、头晕,不敢一人独处,走路不稳。肾脏手术前经常与同事朋友聚会,两次支架后家门都不敢出。医院的院长及心内科主任都认识,第三次住院,心内科主任说,现仅剩下右冠状动脉终末处的狭窄了,可以做支架,但可能不一定有什么效果,但病情总不缓解,只有再努力试试看。于是在右冠状动脉放入三个支架。手术中发生下壁心肌梗死。
半年内七个支架做完后,再次造影,已无处可再支架。心内科主任说要除外血管痉挛,给患者开了足够剂量的地尔硫卓,病情依旧;心内科主任说需注意小血管病变,给患者处方了尼可地尔,依然毫无效果。医生从支架到药物,已山穷水尽!患者呢?不仅在家不敢出门,感到在家已很不安全,医院住下,不敢离开病床了。医院,病症定时发作依旧。白天医护人员上班人多,夜间值班人少,患者家属夜间需全程陪护。
患者多年吸烟,每日一包,总胆固醇与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高,餐后血糖高,肥胖,应酬多,有冠心病的危险因素。CT与造影也确实发现三支血管均有严重狭窄病变。为什么医生半年给他做了7个支架把所有狭窄全开通了,已无处再支了,患者会症状越来越重?用治疗血管痉挛和小血管病的药物也毫无收效。终于把患者推入了“不治之症”之绝路。
柳暗花明又一村:
这个病例深刻体现了现代医学的局限和当下医疗体制模式的弊病。诊病的基础是从症状学入手,收集完整的病史。患者在肾脏手术前经常爬山,自述无任何胸部不适,还比同事爬的快。跑步、上楼时均无症状。后来住院CT与造影发现的血管狭窄显然不是短期形成的,应是肾脏手术前已存在的。患者之所以没有心绞痛症状,显然是由于已形成的侧支循环。
而在整个就医过程中,我翻阅了多本病历,无一处记录过这些情况。
针对病变的7个支架与可能想到的所有药物都用尽,病情却越治越严重。问题是诊断从开始就错了!
只要认真学习点“双心医学”常识,不难识别,患者的临床表现是典型的惊恐(焦虑的急性发作)。症(状)与病变(狭窄)是分离的。患者的症状根本不是心绞痛,更谈不上不稳定。20多次急诊,心电图、肌钙蛋白均无异常,爬山的剧烈活动不引起任何胸部不适。不能仅仅根据狭窄程度决定病情的稳定与不稳定。
聚焦病变,“深挖洞,广积粮”,忽略症状,仅从单纯生物医学角度诊治疾病,完全不懂心身医学,“双心医学”,不会判断惊恐的症状特征,医院的问题,是国内心血管医学界普遍存在的普遍性问题,也不是短期内能改变的问题。
医学是“人”学。医者,只能读懂了被疾苦折磨患病的人,才能做出正确的诊断和治疗。
这位患者的7个支架并不必要,而应戒烟、适度运动(健康生活方式),用好降胆固醇药物(他汀,必要时联合依折麦布),控制好血糖(管住嘴,迈开腿)——控制危险因素。
缓解症状,主要用抗焦虑药物帕罗西汀和劳拉西泮,并安排心脏康复。
改变不健康生活方式,充分落实非医疗干预,全面落实个体化的五大处方——药物、运动、营养、心理睡眠、戒烟限酒。胡大一健康口诀
饭吃八分饱、日行万步路
胡大一慢病健康的五大处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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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理(睡眠)处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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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大一健康三字经
管住嘴迈开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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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心态莫贪杯
睡眠足别过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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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和睦寿百岁
胡大一大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