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旧性心肌梗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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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6/26 17:14:00

我国有万失能、半失能老人,「一人失能,全家失衡」,送往机构养老就成了最好的选择。而另外一个数字是,现有养老护理员仅50多万,存在着巨大的缺口。

在养老院里,护理员们守护着长者最后一程,也看到了自己的人生。

老小孩

和张洁的通话刚开始就中断了。

“我要回家,我要回家。”刚躺下不久的一位老人突然坐了起来,眼神有些游离,朝着门的方向走。他“看到”有人在偷家里的东西,自己却被人拦了下来。

挥舞的武器变得清晰——一根拐杖,被打者是一位50多岁的护理工。这一切都是失智老人脑海里的“梦境”,老人就像《困在时间里的父亲》中父亲安东尼一样,记忆错乱,偶尔蹦出些没有逻辑的片段,出现在现实的场景里。

作为一名资深护理员,张洁知道,这个梦是叫不醒的。她挂断电话,把医院,缝了3针,然后通知老人的家属。

人到了85岁,不,还得再年轻些,80岁,会是什么样子?

饭菜一定是软软烂烂的,有些老人鼻子里会有一根细细的导管连入食道,人工慢慢推压打成碎末的流食滑入胃部;皮肤像被晒久了的宣纸,脆薄,同一个位置待久了容易生褥疮,每两小时要翻一次身;为了抓住记忆的一鳞半爪,重新认识苹果、梨、香蕉,拿着一元、两元、五元的“纸币”买水果。两天后,下一节课,重新认识苹果、梨、香蕉,拿着一元、两元、五元的“纸币”买水果。

还要反复练习,重新建立规则感,比如大便要记得按铃。一位患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,刚到养老院的时候,大便拉到了裤子里,到处抓,抓到之后塞到喝水的茶缸里,嘿嘿地笑。

在养老院,你能看到人生暮年最狼狈的时刻。很多人觉得,进入养老院,就意味着终点,却未曾在意,在延续生命之外,护理员负责延续这最后的尊严。

南沙区养老院一角成思颖摄

洁净

一个护理员的清晨是从抱扶老人开始的,整理床铺,穿好衣服,刷牙,洗脸,餐前要喝25度左右的温开水,用棉棒做好口腔清洁。每个老人状况不同,卧床的需要定时拍背、吸痰。

保持干净是最基本的要求。在张洁就职的荥阳和佑尊长园,每位卧床的老人每天要翻身十次,夏日每天洗一次澡,上厕所需要擦洗一次,上下床抱扶十多次。有的老人前列腺有问题,会尿频,这样就要重复半小时甚至十几分钟前的步骤。

对于身材普遍较矮的女性护理员来说,这不仅是体力活,还是一个技巧活。老人们体重并不轻,半边失能还可以借助老人的力气,用单腿支撑,轮椅和床形成45度夹角;重度失能的话,全身的重量都会压在护理员身上。

护理员苏淑英身高1米61,体重45公斤。抱扶的时候,因为老人下意识感到害怕,会紧紧抓着护理员的手,指甲渗进了皮肤,她时常被抓出了印记。而频繁的弯腰,让她患上了腰肌劳损。几乎每个护理员宿舍,都常备着治疗腰痛的膏药。

身体的辛劳可以通过休憩恢复,但另一些工作内容会吓跑那些刚入行的护理员。苏淑英在年开园的时候就来了,算是护理员中的元老,当初一起参加培训的多人,最后留下的只有30多人,因为“受不了那份脏”。

频繁换尿布的骚腥味道;有些老人大便干涩,需要使用开塞露,轻揉肚子,辅以人工将大便抠出;当然,还要克服直面身体隐私部位带来的强烈耻感,能做到的人是少数。

护理员的日常

陈丽满所在的深圳养老护理院,有3天的试工,之后是一星期的岗前培训,最后才会正式实操。在每个阶段,老护理员都会和新来者交谈,“试探”对方的感觉,展示最真实的工作环境,也时刻希望这种真诚能打消对方的疑虑。

有时候陪护的代价是超过想象的。陈丽满护理的第一位老人,90多岁,有严重的心脏病和各种基础疾病,到养老院的时候体重只有60斤。家属对老人能生存多久不抱希望,还买好了去世后要穿的衣服、拖鞋,拿到院里给陈丽满,让她心里别有压力,尽力照顾就好。

她哆嗦着收下。医院长期打吊针,老人的血管又细又脆弱,时常淤青。陈丽满按老家的方法,用鸡蛋轻轻地在皮肤上来回滚动,活血化瘀,除了时常翻身擦洗,还涂一些经络油。为了哄老人吃饭,陈丽满借来老人爱听的客家山歌,边吃边听,高兴的时候,老人居然能唱两句了。

老人和孩子一样,不吃饭不只是因为贪玩和调皮,多数时候是身体出了状况。护理员要观察老人的面部表情,脸色是否苍白,摸摸肚子是否腹胀,再检查前几天的大便记录。

3个月里,老人睡得很沉,但是一旁的陈丽满从不敢睡熟,心肌梗塞的危机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启动的定时炸弹。隔一段时间,她就要看看老人的身体指标,是不是呼吸均匀。渐渐地,老人的体重上到了斤,身体状况明显好了起来。

陈丽满特有满足感,自己却眼见着消瘦了下来,她为此瘦了近10斤。

孤独

很快,刚适应体力工作、疲惫不堪的护理员会发现,身体护理只是基础工作的一部分,他们还需要时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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